“你到地方了吗，蒂梵妮？”
“呃……我想，还没有。”
“路上堵车？”
蒂梵妮迟疑片刻，随后道：
“不，我迷路了。”
哥谭市的细雨下了整整一周，潮湿的气雾无论昼夜都辗转徘徊在此。街道的沥青黏在鞋底，人来人往带来的风流都有热感，好像一个蒸笼。
拖着行李箱的少女正打着电话，她打眼一看就不是哥谭人的长相。
无论皮肉还是骨相，生于哥谭的人都染满一种忧愁。兴许是作为罪恶都市的氛围熏陶女人的子宫，来往的人眉眼都自带阴霾。而她皮肉细腻满盈珠光，直角一般的肩和芭蕾舞演员似的身姿。乌木色的细细软软的头发像羊羔一样卷起，松松垮垮扎成两条麻花。
看起来像最被人溺爱的小羊，湖蓝色的眼眸清澈似林间的雏鹿。
这样的女孩，是最容易被这座城市拆吃入腹的。
就像现在……
蒂梵妮能清晰感觉到有几道视线充满恶意地投来，在街角，可能是刚刚路过的巷口，也会是便利店走出来的人和街边的流浪汉。它们交织在一起黏黏地贴上她的脸，她的手臂。寻不清来历，找不出根源，是下水道的老鼠与臭虫。
手机彼端继续传来声音：
“或许你可以找个人问问。”
“……我会的，教授。”
蒂梵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，但那不自然的停顿还是引起了对方的注意。
查尔斯皱起眉，有些担忧：“怎么了，蒂梵妮？你听起来，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。”
蒂梵妮深吸了一口气，她顺着长街朝着最繁华的闹区走去。鞋跟踩进水洼里，拖箱的滚轮在碎石上颠簸，一切的声音混杂着女声略显嘈杂地响起：“只是有些人在看着我，那些视线让我很不舒服。”
查尔斯叹了口气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