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起刀落，刀尖扎进地面，阿玉昏了过去。聂怀桑拿出几颗碎银，抛入老鸨手心，说道:“聂兄，走罢。”
聂明玦解下外袍，裹住阿玉，把人抱了起来。老鸨得了钱，满脸堆笑，送聂家兄弟离开。
待阿玉醒来，已是第二天清晨。聂明玦恰好过来换药，见人醒了，便问道:“几时醒的？”
阿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又警惕地看看四周，才答道:“刚醒。”
“醒了就好，”聂明玦用手背贴了贴阿玉的额头，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，递给阿玉，“这是治疗外伤的药，早晚各涂一次。昨晚你昏过去了，我给你上的药。”
阿玉接过药瓶，像是怕羞，往里缩了缩。聂明玦也觉得尴尬，便借口去拿吃的，起身离开了。
聂明玦来到厨房，发现聂怀桑也在。怀桑正在煎药，见兄长到来，且四下无外人，便小声喊道:“大哥，你来得正好，快帮我看药煎好了没？”
“在自家厨房里煎药，怎么还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？”
聂明玦走上前，看了看，说:“再煎就糊了。你煎的什么药？医修呢？”
“哎呀，烫，烫！”聂怀桑伸手去拿，立刻被烫得缩了回去，他捏了捏耳垂，对大哥说:“不好意思麻烦医修嘛……其实……这药是给阿玉的。”
“阿玉？我检查过了，他身上只有外伤，今早烧也退了，只需继续涂药便可。”
“大哥！”聂怀桑见聂明玦如此不开窍，干脆一股脑说出来，“是避子汤！”
聂明玦听了一愣，聂怀桑继续解释道:“阿玉身子特殊，昨日里被人这样那样，万一肚子里……”
“行了，”聂明玦想到昨日之事，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，他把汤药端下来，说:“阿玉醒了，我来给他拿点吃的，顺便把药送过去。”
“大哥……”
聂怀桑还想说点什么，但还是没说出口。
聂明玦端了饭和药，暗暗夸赞怀桑心细。瞧今日怀桑又如平时那般天真活泼，便觉昨日怀桑的不寻常只是自己多心。他走后多年，怀桑一个人不也将聂家治理得很好？反倒是他，这辈子成了个闲散公子。不必事事操心，这样也挺好。
聂明玦回到幽禁阿玉的小屋。聂家极少雇佣家仆，聂明玦上辈子没做过伺候别人的事，这辈子倒有机会尝试。他见那少年呆呆地蜷坐在床头，人走过来也没个反应，唤了好几声“阿玉”，少年才转过头看他。
“来吃点东西，等下再把药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