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云深拎着那只水囊站在监牢门口左等右等,等得花儿都快谢了,也没见自家大狐狸出来。

    段云深有点慌。

    不是怀疑自家大狐狸的水平,他是担心敌人太过奸诈用阴险手段!巫蛊之术,这玩意儿听着就神神鬼鬼的有没有!

    段云深从监牢门口的左边晃荡到监牢的右边,再从右边晃荡到左边,眼看着那门口的地都要被他用靴子秃噜掉一层皮了。

    卓若阳看不下去,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挺着个大肚子这么来回溜达的,他腿脚不会觉得难受么?

    作为一只骨子里的忠犬,嘴上再怎么没正经,看着再怎么吊儿郎当,那还是要急主子之所急忧主子之所忧的,于是差人搬了个椅子过来给段云深坐着等。结果段云深还没把椅子坐暖和呢,不知道脑子里想起点什么,又站起来了。

    卓若阳:…………

    活祖宗,你又要干嘛?

    段云深抬步就准备往监牢里面走,卓若阳一把将人给拽住。

    段云深:?

    考虑到段云深在自家陛下心里的位置,卓若阳斟酌了一下用词,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态度,正经劝道:“既然锦公子让您出来等,那我觉得最好别再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兄弟,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,但是我很担心呀!

    我家狐狸那么单纯,他要是被那个蛇精病小孩儿骗了怎么办?这么久没出来,他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?

    卓若阳没敢松手。

    清楚自家主子的疯子本质,现在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形还真不好说。万一要是这位闯进去看到了点不该看的,影响他们夫妻和睦,自己说不定就会变成被殃及的那条烤鱼。

    卓若阳在这儿忧主子之所忧,奈何平时嘴上缺损惯了,这突然要收敛下来正经劝人,居然觉得没什么好词儿可以用。

    这一耽搁,这头措辞还没整理出来,就见着景铄从监牢走了出来,好巧不巧,正好看见卓若阳抓住段云深不撒手。

    段云深、卓若阳:…………

    段云深觉得可以给今天设立个纪念日了,自己明明洁身自好自尊自爱,两世童真就独守了一只狐狸,但是今天的自己却仿佛坐拥了一整片鱼塘——原来自己是海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