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捧茉莉。

    素白花团被绿叶簇拥在中间,小小的花bA0,淡淡的馨香,拢在怀里,像是抱了一整个夏天的风。

    团山要帮他拿,林桀没让。

    “就这么一会儿,不碍事。”

    马车辘辘驶向林府,怀中芬芳馥郁,扑了满鼻,车帘时不时掀开一截,暖熏的风融了进来。

    夕yAn西下,天边一片火红,云彩叠成片片鱼鳞,像被火炙烤过一般,细细的彩带飘在云端。

    在前面赶车的团山指着天边:“爷,您瞧,多好看!”

    林桀难得微笑,点头道:“嗯。”

    那天,她也是坐在这里,靠在窗边看云彩。

    她看到了什么?

    他不知道,他只记得她穿那身浅碧的襦裙,纤细玉白的手指撩起车帘,尖尖的下巴,侧脸轮廓渡了一层暖橘的光晕,素白耳垂上缀着一朵浅绽的兰,碎发被晚风带起弧度。

    之前偶然一瞥的,明明不应该有什么印象的细节,此刻却执拗地钻入脑海。

    夕yAn余晖渐渐沉没,无垠的天际浸了苍蓝,点点寒星跃出,他怀中茉莉幽幽,越发沁人心脾。

    等到了林府,天sE已擦黑。

    团山牵了马,掀开车帘请林桀下来。林桀不用他扶,自己跳下来了。

    东边的角门开着,几个小厮婆子早已候在那里,见林桀下车,笑脸迎上来:“爷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这下掀帘子的掀帘子,拿披风的拿披风,递水的递水。

    林桀匆匆点头,并不停留,怀中这捧茉莉,她定会喜欢,这样想着,越发脚步生风。

    过了垂花门,到了中庭,迎面而来一声娇呼。